-猫老二-

十四章，心上无极

十四、心上无极

    在跟着四位老者转了几个弯，走进一个院子后，御笛又与洛城对视了一眼。院子并不大，却很古朴，与之前见到的建筑并不尽相同。若是仔细看去，甚至能发现，柱与梁之间根本没有缝隙，故而牢固不倒许久，只爬着些叫不上名字的茂盛植物。

    “两位请随我来吧。”在最前面的老者停了一下。而御笛与洛城仍四处张望着，御笛看到了西面墙根下的一个人。他半躺在一卷破草席上，倚靠着似乎早已废弃的西屋，正笑吟吟盯着洛城。方到洛城回过头来，便一下子呆住了，只能怔怔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一位老者看御笛与洛城停了脚步，便示意他人停步，又顺着目光看去，看到那个破草席上的人，脸色不禁暗了许多。于是他对御笛问道：“请问姑娘芳名？”

    御笛回过神来，忙答：“哦，我叫……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御笛的回答被草席上那人不客气地打断：“谁人御笛暗飞声？海风渐远倾洛城。”洛城与御笛都是一惊，对视一眼，又一齐打量起草席上的那个人。那男人似乎年纪很大，却并没有白头发。脸上皱纹也掩盖不住他年轻时帅气的脸庞，而且满脸萦着笑意。即使身着破旧衣衫躺在一张草席上也并不显过多的憔悴。而此时此刻，这个人也正看着洛城与御笛，抬起手望天空招了招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她就是个疯子，别理他，”在最前面的老者解释道，“他是两年前来的，整天除了说胡话就是睡觉，什么物事都不做还死皮赖脸跟我们要吃的。说什么落花城如果不听他的，将要遭劫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本来可以把他打发走，但是毕竟落花城保藏秘密，遭劫什么的还是很可怕的。”另一个老者说。

    “唉，就是白养个人。总比真的遭劫好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，不说他了，姑娘……二位既是能救我落花城的恩人，请随我们进屋吧。”

    刚进屋，一位老者便伸手给整个屋子套了个结界，无色无形，大约便是隔音作用了。然后这个施展结界的老者又对其中另一人说道：“炎老，您黑这两位说下咱们的事情吧。”那个被唤作“炎老”的点点头，招呼众人坐下。

    “落花城的秘密，还要从千年前大战说起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炎老，”洛城打断，“我和御笛并不是落花城的人，这样仓促地就将千年秘密告诉我们，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炎老摆摆手：“因为上古的秘密，为了防止有一天零会找来，我们各家都有先祖遗留的元力。元力首先是护身，保护周围的人就不会被零发现。而当命中注定的某种护卫者出现，元力又会提醒周围的人。刚刚，我们落花城所以住户的元力都变亮了，所以我们认定姑娘便是我们的护卫者。”

    御笛略有震惊，却沉默不语。炎老继续说道：“你们大概知道上古曾对抗穹奇的圣人们。我们的先祖尚明曾经也是圣人之一。不过…”

    “等下！”此时洛城睁大了眼，看着炎老，“不知您们是否知道江南洛家。”四位老者想了想，摇摇头。“嗯，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。洛家是见证过上古大战，现在唯一还有传承的家族……当然那是不知道你们落花城存在的时候。”御笛问道：“所以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我们每代嫡长子的确知道一些事情。原本上古无极侠岚有十个，但是有一个似乎和九个人的观点不同，并不同意铸造神坠消灭穹奇，因为他不想将一切压在冰冷的物体上。他赞成在十人中推举一个首领，与穹奇制衡，阴阳平衡和睦相处。所以只能九侠岚一起，无法消灭，只能封印穹奇。是这样吗，炎老？”洛城问道。

    御笛愣愣地听着这个与传说并不相同的版本，很难以置信。炎老没有看她，只是抿了口茶，点点头：“大概你们所说的‘上古侠岚’就是我们的圣人吧。穹奇集五种零力于一身，故而长生不死。先祖尚明因为阴阳对立统一的想法，认为应让自己成为同时拥有五种元力，真正无极的圣人。这样才能长生不死的同时，一直制衡穹奇。当时他便带着少数追随者隐居落花城，用各种方法尝试。却并没有成功。”

    “而后来，我们五家人祖先在穹奇被封印之后，害怕真的造出长生不死的真正无极的至圣人，会破坏现在的平衡，便再禁止两家再一起用元力造出后代。 ”

    “要是不禁止，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猖獗咯！”从屋外传来了似乎满不在乎的口气，却异常响亮的一句话。洛城与御笛对视一眼，却看到几位老者都慌慌张张地起了身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？怎么会……”炎老喃喃。

    “炎老，怎么了？”御笛问道。而还没有等到回答，五位老者已匆匆走出屋外。御笛两人急忙跟上。

    在草席上那人换了姿势，极不雅地坐着，脸上是很自然的笑。见大家都到他身前看着他，他便挠了挠头，不耐烦般开口：

    “怎么？觉得我很厉害？你们都是长老，设置的阵势的确很厉害。大约你们互相都不一定能破开吧。而我似乎没费力就穿透了这个隔音的东西，是吧？”一位老者迫不及待地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那人“啧”了几声，摇摇头：“不应该先问，我是谁吗？”没等答话，他自顾自笑道：“我之前是没告诉过你们，因为我还没清楚你们想干什么，也因为，我还没见过她。”他的手指向御笛。御笛抿了抿嘴，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的名字不重要，你们可以直接叫我二黑。我本来是一个普通人，只不过拥有你们说的元力，极普通的那种。可是我知道很多事情。”他撇着嘴，有些不耐烦摆摆手，“现在，先别想打断我。”

    愣了一下，他继续道：“简单说吧，我大概是真正了悟无极之境的第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普通的无极之力，而是说，心上无极。”

（作者说：终于，二黑出现了……不要吐槽这个名字，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起的。）